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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寫完的向別人推薦「奇想之年」的答謝感想。

  • Writer: ルナ。
    ルナ。
  • Feb 7, 2017
  • 5 min read

Updated: Nov 13, 2020

抱歉我現在才回答。


今天中午終於把放在kindle裡很久的「奇想之年」打開,一口氣翻光所有的頁數,連譯後記都看了。

這邊購入中文書還是困難,沒料到找到的電子書並不完整,到第九章截然而止。

覺得「結尾」倉促到令人起疑的地步,剛好窩在圖書館,臨上微積分課前把書從書架找到,匆忙借走了。

一邊走去教室一邊翻了翻,一共二十幾章呢,後面的內容只能看英文版補上了。


你向我推薦之後就在豆瓣標註了,掃過一眼短評都說是美國版的「我們仨」。

標註也很久了,其實我開始讀的時候並不記得這個設定。


「讀完」之後總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回應你的推薦,於是就有了這篇回答。

先說聲抱歉,本來就不會寫感想的人,這幾年來更是因為某種自欺欺人的傷仲永情緒甚至是文章都不願意寫,讀起來肯定不單是冗長還繞,不好意思QAQ


其實讀著讀著有種錯綜複雜的感覺。

因為翻譯的緣故,又或是我在這邊生活的緣故,我不清楚。

從Joan整理她從醫院拿回來的John的錢包開始,那些信用卡的翻譯名字,有一些我在猜,有一些在腦海裡「紐約華人街」的記憶裡搜尋。

走神著「啊我也有這張銀行卡,我媽有那張」,書中的畫面就不知不覺在腦中清晰浮現了。

她看著的這張是藍色的,那張是深灰色的。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用的人不在了,而她在他們共同的家(這我能想到一些美國標配門框地毯火爐等等,大家的家基本都一樣)收納著,以為自己很理智地。


而當第一次讀到Joan父母家城市的名字,熟悉感就揮之不去了。

因為這正是我所在的城市。

隨後夾雜著的法式蛋奶酥和蛋奶糊,在一邊猜測是soufflé和cream brûlée一邊跳過,帶著小小問號繼續閱讀。

唯有現在翻開原文版確認,才能知道只對了一個。

這些翻譯帶來的疏離又親近,有時候真的兩版一起讀會很有趣。


書中那些描寫日常生活的情景,於我而言非常有帶入感。

能感覺到他們就是普通生活在這裡的萬千燈火之某盞。

世界真細小。


最後看到譯後記,整個人是嚇到的。

「20世纪40年代末期,年将及笄的琼·狄迪恩入读萨克拉门托的麦克拉奇高级中学。」

一樣,一開始被翻譯懵著(對不起我就是那個知道車路士根本不會反映到切爾西的單細胞,讀譯本真的很痛苦/有趣都靠猜QAQ),不過不到幾秒,就嚇到坐直了身。(吐槽一下圖書館的凳子真的很不人性化欸坐到連脖子都會僵硬動一動痛死了ˊ_>ˋ

天知道我現在走路過去不到五分鐘就到那個高中了!

後來查了一下Joan女士本來就是出生在這個城市的人!

你說有這麼巧嗎大洋之外有人跟我推薦書居然可以推薦到作者出生在這!

跟當時loop到Rose Melberg的歌一樣震驚。(對她也是來自這裡XD,我超喜歡她版本的devoted to you <3


啊跑題惹QAQ

因為太在意Quintana的情況,剛剛跑去維基看了看。

查了一下才發現,Quintana是他們收養的女兒。

不禁回想起John在Quintana昏迷的時候低聲說的,也是Quintana拖著孱弱的身體在John的葬禮上懷念他時說的,他們家的隱語,「再多愛一天都不夠。」

讀到這裡的時候,覺得自己應該是有所成長了。

以前無論看到什麼關於父女的,比如服兵役的父親躲在大盒子當女兒的生日禮物然後跳出來抱住女兒的視頻,又或者是Hotel Transylvania裡吸血鬼父親為了女兒Mavis開心所做的事情,我都會直接哭崩。

近一年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又或者說,想想自身處境,內心暗湧就會瞬間平靜。

畢竟自己連興起去撒嬌都不可以了啊。

當時以為他們是親父女,暫停一下深呼吸幾次就繼續讀下去了。

後來看到Quintana是養女,Joan字裡行間都包含著她對女兒的愛,也有描述John對Quintana的擔心愛護,頓時覺得這家人真的,太好了。

頓時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句話,“Just 'cause you're blood doesn't make you family. ”


這本書本質就是討論如何面對至親離世。

「我许给她的一个重要诺言。我将不会离开。我将会照顾她。她将会好起来。我还想到这是一个我无法实现的诺言。我没办法永远照顾她。我没办法永远不离开她。她已不再是个孩子。她已成年。这些是所有的母亲所无法阻止或者解决的事情。」

「我曾被 " 先死 " 这两个字弄得心情抑郁。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每当和律师讨论过之后,我总会以一种新的眼光泰然看待 " 相互的灾难 " 这个词组。...我想象到这样一种相互的灾难,却无法接受。」

我很小的時候一想到父母要先我而去就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自私的人生計畫永遠有一項「被流彈掃過,在深海沒氧氣,從機車摔飛,總而言之,在我愛的人們之前先死。」

後來長大了一點,會偶爾想要擔負起「好吧你們先死留下心痛我來扛」。

幸運的是人生二十幾年尚未發生如此嚴重之離別,最壞也不過是我的老國王之遭遇,而感謝上蒼,他尚在人間。

但是這幾段字還是,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所有的父母都会有这种为难的感觉吗?母亲九十岁那年,在接近死亡的时候,她曾对我说她不怕死,但她不能死。"你和吉姆需要我。"她说。当时我弟弟和我都已年过花甲。」

我媽是那種對死沒在怕的人,我也根本不期望從她嘴裡能聽出這些話。

她會告訴不要再煩她要我自己生活,而我一定會捨不得她。


跟著維基繼續往下,讀到屏住呼吸的,是 “After making a good recovery in 2004, Quintana died of acute pancreatitis on August 26, 2005, during Didion's New York promotion for The Year of Magical Thinking. She was thirty-nine. ”

什麼修辭啊,還good recovery啊,之後不到一年就去世欸。

好年輕,好可惜。

裡面有寫她的婚禮,都是各種溫馨的小細節,三明治,檸檬汁,就像她童年時的粗辮子。

而這些對於新婚八個月的她丈夫又是一個怎麼樣的回憶呢。


John的一些片段實在是讓人好奇是否人在臨終前都冥冥有數。

送給身為同行的妻子的寫作靈感字句,吵著要去的巴黎,說出口的對沒搬到夏威夷的後悔。

但他走得還是這麼倉促,連晚飯都沒能吃完。


Joan從頭到尾的冷靜在我後來google她的時候,照片彈出來的瞬間,我就理解了。

她的眉眼告訴我,她就是這樣的人。

隱忍,堅韌,還有一絲悲傷。


後來翻了翻書評,發現很多人在「控訴」這種冷漠感一點都不能讓人感同身受。

其實讀沒多久我就能感覺到。

我們這種不愛哭星人不是因為不難過,是真的哭不出來。

那種心如死灰穿透紙背,拼命地控制自己要理智,卻是連他的鞋都不願意丟,「以便他能回來。」

如果不是把自己抽離當一個「最冷靜的人」,讀「社交禮儀之葬禮」,說「一個夜晚的回憶和嘆息」,怎麼挨過每個長夜。


對了,從書架找「The Year of Magical Thinking」的時候,瞥到她的biography,叫「The Last Love Song」。

然後抽出書,背面是他們一家三口1976年的黑白照,Quintana和John看著鏡頭,Joan半瞇著眼看著他們,翹著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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